哲學家同你講下笑系列二︰亞里士多德

哲學家同你講下笑系列二︰亞里士多德（Aristotle, 348-322 B.C.）

撰文︰TSM

眾所週知，柏拉圖是亞里士多德的老師，但兩師徒關心和旨趣各有不同。要簡單到唔簡單的說兩句，我們都會話老師關心一塵不染的理型世界，而做學生的那位則更關注有血有肉的人間世情。在拉斐爾的名畫《雅典學派》，我們已看到兩師徒一個指天一位篤地。雖然如此，亞里士多德和柏拉圖對笑的看法卻相當接近，他們基本上都接受The Superiority Theory（笑的優越論）。

亞里士多德在《詩學》（Poetics）這樣描述喜劇︰「喜劇是對那些比常人差的人的模仿……被笑的，是『醜陋』的標本」。但亞里士多德和柏拉圖的分別在於，阿里士多德並沒有如他的老師柏拉圖那樣徹底否定笑。他認為要笑得不過份，要取中庸之道︰既不要成為一個沒有幽默感的悶蛋，也不要係又笑唔係又笑，咩鬼都笑。只有那些懂得方法，有技術、機智地去笑，去講笑話的，才稱得上機智詼諧（witty）。對於亞里士多德來說，受過教育，和沒有受過教育的人，開的玩笑是不同的︰受過教育的人，開的玩笑叫人愉快；而沒有受過教育的人，他們開的那些粗俗笑話，是叫人痛苦的，以笑話建築在別人痛苦之上為樂。這也意味著，對於受過教育的人來說，有些笑話他們是不會講的，有些玩笑他們是不會開的。很清楚，亞里士多德容許講笑話，不像柏拉圖要徹底消滅笑話。問題只是，怎樣的笑話是被容許的、道德的、受歡迎的？

但亞里士多德比柏拉圖更進一步的地方，是他在《修辭學》（The Rhetoric）中，提出了搞笑不一定要笑人，製造與觀眾、聽眾相反的預期也是可以叫人笑翻肚皮的。亞里士多德便舉了這個例子說明︰「當他前行，在他的腳下是凍瘡」。老實說，我唔識笑。不妨看看「相反的預期」的現代版︰

還記得那個夜晚嗎?
我們面對而坐，
悄悄的一句話沒說，
你瘋狂的摸，
我瘋狂的摸，
就這樣摸了很久，
突然你大叫一聲︰


「啊......

清一色,食胡啦!」

（網上笑話）

與預期不同，會產生驚訝之感，因而發笑。這就是笑的第二個重要理論︰The Incongruity Theory（不一致理論）。赫捷臣（Francis Hutcheson）、康德（Kant）和叔本華（Schopenhauer）三位哲學家都持這立場，筆者會逐一介紹。

參考書目︰

John Morreall，The Philosophy of Laughter and Humor, Th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

圖片來源︰MASTER of the Housebook，《Aristotle and Phyllisc》. 148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