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克果︰夢醒時分

夢醒時分

夢醒時的笑應如何解釋？

正如傳說中把門尼斯卡的遭遇一樣——他在特羅弗涅斯山洞中失去了笑的能力︰在德洛斯島，他看到人們將一團面目不清的石料當作女神麗托的形象加以展示，於是又重新破顏而笑——這種事也發生在我身上。年少時，我在特羅弗涅斯山洞中忘記了如何笑。隨著年齒漸增，我睜開眼睛看清了現實，於是我笑了起來，並且此後一刻未停。我看到生命的意義在於保有一份生計，生命的目標在於謀取高位；愛情的富有之夢便是與一位女繼承人聯姻；友情的福祉在於錢財短少之時便假以援手；智慧不過是以多數人的意志為准；激情只存在於講演的時候；甘冒丟失十塊錢的風險便是勇氣；善意則只需在餐桌上說句「別客氣」即可；每年參加一次聖餐式也就可稱虔誠。看到這一切，我忍俊不禁。


選自《非此即彼》

克爾愷郭爾，《哲學寓言集》，商務